【鲨美拉郎罗马组】The Broken Wheel of Khronos Chapter 3

题目:The Broken Wheel of Khronos

原作:【斯巴达300勇士】【百夫长】【沙丘之子】

配对:Stelios/Leto Quintus/Leto

警告:耽美/腐向

关于设定的一点废话:在沙丘之中香料是一种令人上瘾的药物,偶尔大量地服用会使人产生幻象预知未来。记得在电视剧中有一个镜头是小王子被强迫喝下很多放了香料的。。。糊糊状液体|||,实在是,不太美观。所以我改成抽大烟了【也没优雅到哪去

第二章


圆周的运动是最为完美的轨迹,从古希腊开始,人们就相信地球是世界的中心,而太阳、月亮、行星和恒星都以圆周为轨道围绕着它转动,几大远古文明都以转动和圆周来计算和表现时间也并非只是巧合。

在收到那封神秘的信之前,Leto一直认为每个人的命运都在以同样的角速度沿着被规划好的轨迹进行,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会相互影响着彼此的轨迹。
但他从未想象过,也许连时间之神的转轮也都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

过去和未来的转轮,甚至有可能是同时在转动着,在两个不同的空间里,以一种人们还未能理解的方式互相影响。


*****公元前44年6月,罗马南部*****

“我们不能沿着回罗马的方向走,安东尼的人埋伏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
“你说什么?大声点!”

Leto十分怀疑这个叫Stelios的家伙是故意听不见他说的话。
他们现在坐在同一匹马上,两个人之间近得几乎没有任何空隙,更何况这个由罗马富人的度假别墅组成的镇子上几乎没有人,安静得能听到喘息的声音。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的,Leto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认命地扭过身子来,冲着Stelios的耳朵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颠簸之中他的鼻子一个没留神撞上了那个男人锋利得能劈开岩石的脸颊,引来一阵酸疼。

“这也是你看到的未来了?”第九军团的前军官被远处传来的声响吸引,“但恐怕他们不是惟一的威胁。”
他突然抓住Leto的手,把缰绳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后还没等后者明白过来就跃下马去。

轻声的耳语依旧缠绕在他的耳边。
你不该,也不必被卷入这一切……


*****公元106年,罗马*****

在一年前,Leto一直认为每个人的命运都在以同样的角速度沿着被规划好的轨迹进行,从未想过同一个人会有两个不同的运转轨迹,而现在摆满一整张桌子的信件却让他对自己一向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第一封信是一年前在他的书房找到的,Leto记得那天他试图劝说图拉真皇帝对帕提亚出兵的决定,意料之中地失败了。
信的内容只有这样一句话——他还是被害了,如果未来注定无法改变,那何必要让我在一切发生之前知晓?

收到这封信时Leto惊得吓出一身的冷汗,信里用的是他自己创造的语言,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得懂,而且字迹与他出奇地相似。
之后的一年里他断断续续地在不同的地方找到类似的信件,两封信之间最短时相隔13天。

信里的内容和他平时写的日记很像,Leto有在晚上睡觉之前写点东西的习惯,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从来都是写完就烧掉。

莫非在一个他无所探知的世界里,存在着另一个自己?


*****公元前44年6月,罗马南部***** 

Leto试图让Stelios的马停下,无奈这匹黑色的烈马似乎无意听从他的命令,倔强的脾气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主人的影响。
但是,越是难以驯服的马,往往越是会忠实于对自己认定了的主人。因为它们是最难以降服的生灵,同时也是勇猛的战士,义无返顾地执行命令是它们与生俱来的天性,早已融入了每一滴血液之中。

但我才不会输给你呢,Leto不服气地想,你的主人虽然是个出色的军人,但他未必能像我这样了解你的本性。
他换成单手拉住缰绳并减轻力度,附身趴在马儿的颈项上,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那在狂奔中紧绷的肌肉,并在它耳边轻声安抚着。这是作为猎手的他与马接近的方式,是生灵之间最平等的交流,虽然彼此接纳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但这建立的是一种更加平衡的关系,是互相的信任,远胜过以武力取得的臣服。
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马儿终于慢慢停下脚步,在原地不安地踩踏着,鼻孔中喷出热乎乎的气体。
“乖孩子。”Leto抚摸着它的手变成了轻拍,“好了,现在,带我回去找你的主人吧。”


*****公元106年,罗马*****

Leto小心地将他这段时间里收到的神秘来信收藏好,然后打开另外一卷羊皮纸。

第九军团,最初由庞培组建,高卢战争时开始跟随凯撒,其后也参与了内战。
有一种说法认为,第一个成功与“血虫”融合的战士就出自那个时期,但出于多种原因的考虑,用血虫改造军团的计划被凯撒叫停。

之后的历史证明凯撒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死后这个计划被第九军团私自重启,越来越多的人被改造为血虫战士,超乎寻常的战斗力在带来胜利的同时造就了这个军团今天的恃才傲物。

Leto依然记得皇帝得知第九军团违抗调遣时的表情。
图拉真并非一个会轻易敌视手下的狭隘之人,但任何君主都不会对军团潜在的叛变掉以轻心,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军团。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军团与帝国的决裂可能是他有生之年能够目睹的。


*****公元前44年6月,罗马南部***** 

等我,不要让我再晚一次,若我不能拯救别人于厄运之中,那作为预知者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Leto驾着刚刚被他驯服的烈马一路狂奔向镇上的小广场,那是他们被安东尼的手下追上的地方,若那里成为了Stelios的葬身之地,他将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就像他明明预见到了凯撒的被刺,却依然眼睁睁地看着未来变成现实。

罗马的无冕之王在一个清晨倒在元老院的会场里,从他身上二十三道伤口中流出的血液经已凝固成毒蛇一样的死黑,了无生气地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永远地停止了爬行。

此刻的月光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同样照在预示着死亡的空寂之中,Leto已经听到了不远处广场上厮杀的声音,骨肉被利器刺穿,鲜血喷涌而出。

然后突然之间,一切声响嘎然而止。

预言者的心脏停止了挑动,他加紧催促着马儿,终于在一个拐弯之后看到了广场,那画面和他梦中的凯撒之死相重叠,无非是白昼被黑暗代替,刺杀者的匕首换成长剑。
Leto看到遍地追杀者们的尸体,三个勉强还能站着的将Stelios围在了中间。

现在的一切都如他曾经预见到的画面一样,凯撒所中的二十三刀中几乎没有致命伤,鲜血映红了他湛蓝色的眼眸。


*****公元106年,罗马*****

香料的烟雾盘绕在房间里,被窗口洒进来的阳光照亮,一粒粒渺小的烟尘在空中缓慢地漂浮,每一个个体移动的轨迹看似毫无目的,但在Leto的眼中,它们的这种移动就是未来被描绘的过程。

古罗马最早使用香料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凯撒时代,这种珍贵的药品在德尔斐遗址附近被发现,相传如果是古希腊德尔斐祭司的后代,少量服用的话可以预知短期内的未来。

Leto有些走神,他的脑子里不断地在回想着那位“另一个自己”在信里提到的一些内容。
其一是关于谋杀,但罗马历史上死于非命的皇帝并不在少数,仅从一起谋杀案很难推断出写信者的时代。
其二就是第九军团和血虫的关系,这种谜一样的虫类产于不列颠的高地,它们寄生在人体内,能在宿主受伤时聚集在伤口附近,加速血肉的重新愈合。喀里多尼亚的原住民部落让血虫寄生在身强体壮的战士体内,制造了不惧怕刀剑的死士。
罗马军团早在凯撒之前的苏拉时代就开始试验给奴隶体内植入血虫,但大多数的试验品无法承受而死,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将血虫投入使用……

他就这样沉浸在了这一团迷雾一般的思绪之中,直到香料的烟雾中展现出了他最不愿看到的画面。

他一直以来最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


*****公元前44年6月,罗马南部***** 

围住Stelios的三个人纷纷倒下,在月光之下,Leto到底还是看到了他最害怕看见的画面。那人依然屹立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心,两把剑分别从前胸和后背插进了他的身体。

Leto坐下的马发出凄惨的嘶鸣,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也正因为这样,Leto没有看到他背后有个敌人爬了起来,挥着刀向他砍来,待他发现之时,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下来。

他闭上了眼睛,但却只听见了对方的惨叫声,一把从远处飞来的剑贯穿了那个士兵的喉咙。

“抱歉,我的动作变慢了。”被重伤的男人将没入胸腔的剑拔出来,“一旦知道了伤口不会致命,躲避也似乎变成了不必要的事。”【1】



*****公元106年,罗马*****


“Leto?快进来,你等多久了?”
皇后的侍女朝他行礼,将他引进屋内。

普洛提娜向他伸出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Leto却不似平时,有些犹豫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是他紧张时最爱做的,而以皇后对他的熟悉程度,这很容易被看出来。

“你有心事,Leto。”

普洛提娜是当年这个雅典少年初来乍到时在宫廷之中惟一可以信任的人,她是罗马历史上当之无愧的贤后,聪慧且低调,甚至有人认为聊起哲学和历史来,图拉真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Leto赶快做出轻松的表情,但他仍然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普洛提娜。

女性的直觉一向是一种无法解释的能力,仅凭着Leto的几个表情,普洛提娜就已经大概猜出了一大半,但她反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而是站起身,吩咐侍女去准备出行。

“来吧,Leto,你正好可以陪我去见一个老朋友。”




*****公元前44年6月,罗马南部***** 

镇子上联络点的负责人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Leto扶着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门口,表情很尴尬地示意他什么都别问。

“您是否需要我……通知……”
“不用,谢谢,我们只在这里待一晚。”

直到进了房间点亮烛火坐定,Leto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叫做Stelios的男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那月光之下棱角分明的脸被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血液染红,他的身上除了两处致命的刀伤之外还有很多处已经几乎愈合了的伤口。Leto惊异于男人的生命力,方才其实一直在担心,以他这样的伤势会不会就这样死在半路。而现在那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不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呼吸平稳得好像只是在浅睡,只有伤口中上下翻动的红色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那些一条条红色的血虫,远看过去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用红色的针和线迅速地缝着宿主的伤口。Leto忍不住好奇地轻声走近Stelios,在他的床边坐下,近距离地看清了那些伤口时却忍不住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被千万条血虫啃噬是怎样一种痛苦,而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早已习惯。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强迫自己盯着这么令人不适的画面。”假寐的男人很明显是听出了Leto内心的惊恐,“小王子殿下。”
Leto一下子就被他语气里的戏谑激怒了,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因为他的外表过于年轻而将他当做涉世不深的少年。
“你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他说着站起身去桌上拿绷带,却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正在暗笑他这一赌气的举动。

“为什么要冒险?”Stelios把后半句咽了回去,为什么要冒险来阻止我?
“别那么多问题,Stelios大人,您现在是逃兵,不如换我来问你。”Leto没有理会男人,并且他拒绝承认自己其实是不知道答案的。
“哦,好啊,您想知道些什么呢,殿下?”

Leto尽力不去理会对方那惹人生气的语调,拿着绷带回到床边坐下:“不如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改造成这副躯体吧。”
然后他满意地看到了伤者被戳中软肋的表情。

但这份得意没能持续太久,躺在床上的人再次露出他那种招人嫉恨的笑容:“如果我拒绝回答的话,殿下会对我用刑么?”
Leto今年18岁,还没怎么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我将很乐意对您用刑,Stelios大人,所以别太随便许愿。”

男人突然将Leto拉到床上,然后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那么,比如呢?”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Stelios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但奇怪的是,Leto反而有种早已预料到的感觉,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近到心跳都好像已经不分彼此。
Leto的呼吸有些紊乱,他知道Stelios的唇在接近,而他自己竟然也在无意识地回应着。

就在一切即将失控的前一刻,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两人。
“Leto大人,水和食物给您准备好了。”
他很清楚地听到了Stelios喉咙中的闷吼,忍着笑推开他,起身去开门,然后给他们两人各自倒了杯水。

一封信从食物的袋子里滑了出来,Leto将它捡起,疑惑地打开信封,却意外地发现了有人用他自己发明的文字写了一篇没有收件人的信。

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给奥古斯都和哈德良大人带来麻烦。
但其实这并不是我离开的真正理由。

谁是哈德良?又是谁,竟然能够用只有他一人才能看懂的文字写一封信给他?


*****公元106年,罗马*****

“你不能因为不喜欢观看角斗就对所有的角斗士有偏见,Leto。"普洛提娜在下车的时候说。
他已经不记得他们的话题是什么时候扯到了角斗士上面,但介于他想说的话题更加难以启齿,眼下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陪着她去看那个他从未听说过的老朋友。
“我并没有偏见,我只是厌恶所谓的明星角斗士,那些无谓的杀戮带来的胜利究竟有多么值得夸耀?!”
“哦,那你的观点很快就要被改变了。”
“那我也太失职了吧,我怎么没有预见到这一天呢?”
“Leto,每个人的生命中都需要点惊喜,即便你是一个预言者。”

这种惊喜对与一个能够预见未来的人来讲的确不多见,但Leto在见到那位老人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若不是普洛提娜曾告诉过他,Leto完全想象不出这位慈祥谦逊的老者就是当年风靡一时的明星角斗士西皮奥•迪亚斯(Dias)。
“我的这位小朋友是个希腊人,对与他来说,只有古代的运动会才是人类为众神献上的表演,创造出角斗这种娱乐的罗马人只是暴露了自己的残忍本性。”
“普洛提娜!老天,你怎么……”Leto尴尬得想立即消失,“我并不是对所有的罗马人,或是所有的角斗士都有这种偏见!”

而这位老人并不介意,他笑得像个慈爱的祖父:“你是对的,年轻人。我的人生并没有选择,也许惟一能弥补的就是让我的儿子能远离这种生活。”
“Quintus?他还好吗?”皇后问道。
“他在军团里表现得不错,上个月我收到他的信,说他即将被调往北方的边境。” 一提起自己的儿子,老人立刻掩饰不住内心的自豪。
“那不是个轻松的任务。” 大不列颠高地的边境是条件最艰苦的地方。
“是的,但是倾尽自己所能去完成任务是一个士兵最基本的职责,我希望自己教给他的不只是战斗的技巧而已。我的一生都是在为罗马人残忍的嗜好而战,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如果Quintus能够为一个更加高尚的信仰而战,我想我面对审判的那天来临时,可能也就能轻松些。”
“他一定可以。”Leto被老人的话感染,情不自禁地说。
“Leto是个预言家,迪亚斯先生,他对未来的预测从未出过错。”

直到他们离开西皮奥•迪亚斯的住处时Leto才重新想起他的决定,但皇后总是那个主动引导话题的人。
“你决定离开了,Leto。”普洛提娜没有用目光逼视他,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给奥古斯都和哈德良大人带来麻烦。”
“哈德良的政敌不是第一次诬陷他与奥古斯都的情人有染,未来即便真的再出现这类谣言,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影响。还是说,你的洁癖不允许自己被打上‘皇帝情人’的烙印么?那样的话更加没有必要,因为早已有人这样恶意揣测了。”
Leto沉默。
“所以,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离开的最主要原因吧?”
又一阵的沉默过后,图拉真的皇后放弃了刨根问底,她对这个15岁就离开故乡被囚在宫廷的少年的爱护甚至胜过自己的养子哈德良。
“告诉我你想去哪里?”
Leto抬起眼,明亮的蓝色之中透露着坚定。
“我要去不列颠尼亚以北,喀里多尼亚的高地。”

TBC

下一章


【1】《无限之住人》中的经典台词,有关血虫的设定也参考了这部漫画里的血仙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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